“老婆，她怎么说？”
我抬起头，看着推门进来的老婆问道。
老婆边进来关上门边回答:
“她说不行的，这个月不能再拖了。”
“唉……”
我叹了口气，靠在床上，看着头顶的灯，时不时把手里的香烟递到嘴里抽两口。
一想到两个孩子这个月在学校的生活费还不够。房租也该交了，房东大姐看我现在没工作，上个月就让我们先欠着。车在停车场摆了两个多月了，可并不妨碍每个月还要还车贷，这个月已经逾期十多天……
想着这些乱七八糟的事，我狠狠抽了两口烟，然后扔了烟蒂，闭上眼睛，不知何时睡了过去。
睡得迷迷糊糊，我感觉门口好像有人，习惯性地把眼睛眯开一条缝，瞟了一眼。 门口确实有人，透过门缝可以看到有个身影站在那里。
我疑惑，这谁啊？一动不动地站在门口，也不敲门。
视线慢慢往上移，我看到了一张惨白的脸，毫无血色，一双没有眼白，黑漆漆的眼睛，正从门缝里与我四目相对。
我瞬间觉得头皮发麻，脊背发凉，一股凉气从脚底传到头顶，再来回贯透心脏。 我想大叫，却怎么都张不开嘴，发不出任何声音。想起身，身体却重如千斤。想转过头，脖子却如同被人压着一样。那一刻，身体好像不是我的。
最后，我想闭上眼不去看，可眼皮却也不受我的控制，睁不大，也闭不上。我就只能静静地看着那张脸，盯着那双眼睛，而它，也在盯着我，一动不动。
绝望、迷茫、恐惧遍布我全身。
终于，不知道过了多久，我从喉咙里发出了哼声。这时候我发现我的手有了一点点知觉，好像勉强也可以动了，一股希望在我心头出现。我憋足了劲，一使劲，醒了过来。
我靠在床上喘着粗气，浑身冷汗，内衣都湿透了，心脏还在咚咚咚的极速跳动，仿佛要从喉咙里蹦出来一样。耳朵里从厨房传来哆、哆、哆的声音，那是老婆在切菜。
“呼～”
原来是一场梦啊，我长长地呼了一口气。
不过我还是心有余悸，恐慌还在心头萦绕，缓了缓心跳，我急急忙忙起床去厨房，边走边大声喊着老婆。希望和她说说话，可以驱散心中的恐惧。
我匆匆走到厨房门口，看到老婆果然在切菜，背对着我。我边走到她身边，边和她说:“老婆，我刚刚做了个噩梦，好恐怖，可把我吓坏了……”
老婆听到我的话，也没停下切菜的手，缓缓转过头。一张惨白的脸，一双没有眼白黑洞洞的眼睛，一动不动盯着我。
看着那张熟悉的脸，那双熟悉的眼睛，我僵住身子，浑身发麻，感觉头皮在那一瞬间炸开，胸口发闷，一时竟有点喘不过气来。
我张了张嘴，喉咙里只发出嗬、嗬的声音。 不知过了多久，可能是一瞬，也可能很长时间，我彻底绝望了。
看着厨房阳台，看着外面的天空，我大喊大叫着跑过去，从围栏翻了出去。下坠的过程中，我感觉风吹得我有点冷。 看着越来越近的地面，我闭上了眼睛。
当我再次睁开眼睛，我靠在床上喘着粗气，浑身冷汗，内衣都湿透了。心脏还在咚咚咚的极速跳动，仿佛要从喉咙里蹦出来一样。耳朵里从厨房传来哆、哆、哆的声音，那是老婆在切菜。
“呼～” 原来是一场梦啊，我长长地呼了一口气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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