冯春雨和陆雨就这样迷迷糊糊地到了神木斯的项目部上班,给冯春雨安排的工作是安全部的一个安全员,主要负责内页,而陆雨是被安排在了工程部。其实对于整个建筑行业的工作而言,冯春雨和陆雨他们两个上手都很快,都很熟悉。陆雨是学校的学生会的外联部部长,是一个很优秀的部门负责人。大学的时候冯春雨和陆雨学习的专业都是建筑工程管理。恰恰是这个专业,让他们几个都没有过的硬的技术,因为建筑工程管理的这个专业,是什么都学习,又什么都学了点皮毛,什么都不精。这让冯春雨和陆雨在进入真正的工作岗位上面临了相当的困难。不过有了理论作为指导,他们两个人上手还是比较快的,理论指导实践,实践与理论相结合。
冯春雨的工作就是整理安全部的内页资料,搜集归档。而陆雨这边就是整天跑工地现场,测量放线等工作。8月初的一天,好久不联系的严于己给冯春雨打电话,说要来神木斯项目看他们。大约电话后一周,冯春雨和陆雨在工地旁边的一个四川火锅店见了面。那天晚上他们点了一个鸳鸯锅,叫了三箱啤酒,一人一箱,不喝完不算结束。原来自从在培训基地分别后,严于己在培训了15天后去了分公司,安排给领导开车,严于己对于这份工作很不满意,因为他觉得给领导开车没有什么前途,因为不管开多久,除了会开车,根本学不到其他本事。看着严于己一脸郁闷的样子。陆雨开了口:“老七,你也别郁闷,你暂时先这么干着,这才刚开始,说不定过一段时间就给你调到现场了”“是啊,你担心啥,这才几天,看不出啥样儿,咱们等过了半年再看看,说不定就给你调到现场了”。冯春雨和陆雨都这么安慰老大,这并不是她们俩提前商量好的说辞,而是建筑行业的人基本都知道,只要是想当项目经理,最好的路子就是从一线开始,最好是把一线的岗位都多少经历一遍,这样当项目经理就更有说服力。严于己接过陆雨的话:“老八,你俩说的我都明白,主要是啥呢,咱们这刚来,两眼一抹黑,谁都不认识,都不熟悉,哎,头三脚难踢啊。你和老五不知道,我这整天成了服务员了,啥事儿都得弄,啥活儿都干。不知道什么时候是个头。我们领导整天出去吃吃喝喝,家里买东西的票也拿到公司报销,啥鸟人这都是,真是看不惯”。严于己在这件事儿上能看出来,这十年寒窗养成的棱角那是一直没有变。
晚上冯春雨和陆雨加上严于己三个不知道了喝了多少,一瓶一瓶又一瓶。喝多了的灯春雨都不记得自己和陆雨是怎么回的宿舍,只记得严于己打车回了宾馆上车的那一幕。
一夜的打酒,果然第二天冯春雨和陆雨上班都迟到了,两个人被项目经理骂了一顿。悻悻地上班去了。本来昨叶三个人约定的干半年看看情况,却在这次相见后不到半个月就发生变化了。
神木斯项目的安全部,一共四个人,一个安全总监,两个安全员,一个资料员,冯春雨就充当了那个资料员的角色。在冯春雨来到项目部不到一个月的时间里,他几乎打听到了项目每一个人员的出身和来历。而冯春雨所采用的办法就是分头调查,他和陆雨有明确的分工,冯春雨负责调查经常在办公室的这帮人,而陆雨就调查工地的现场的这帮人。最后两个人的摸底情况如下:项目安全部,总监就不说了,两个安全员,一个是项目经理的外甥,一个是分公司某个总的远房亲戚,而他们俩没有任何关系。陆雨的部门相对就比较简单了,基本都是往届毕业生想好好的从一线一步一步的干起来。让冯春雨最没有想到的是后面发生的一系列事情。
进去9月份以后,神木斯项目申请了中国建筑行业的最高奖“鲁班奖”,随之而来的就是项目上的每一个部门的工作都是紧张规范得很。冯春雨每天补资料做内页都是凌晨一两点,冯春雨这边也没有什么人际关系,整天都是买书看,查资料,不懂得就是自己自学,总监对冯春雨也是爱答不理的。但是即便是这样,冯春雨也是想好好地干,想通过自己的努力来赢得领导认可。而陆雨这边就是每天不停地跑现场,放线测量,协调钢筋混凝土还有相应的水电班组,木工班组,外架班组的工作,整天忙的虽然两个人在一个项目部,却只有晚上吃饭的时候才能打个照面。陆雨的家庭条件很好,他的父母都是国家职工,可以说是非常稳定。
时间就这样的一天一天过去,日子一天天的继续。冯春雨渐渐地觉得不大对劲儿,每天部门的工作就不说了,自己还得打扫宿舍卫生,同部门三个人的快递他还得给取。最让冯春雨生气的,是每个节假日的值班都是他,同部门的人都是到点上班到点下班,甚至工地有个啥事儿他们都懒得去,让冯春雨自己去跑,这让冯春雨慢慢的觉得就是欺负他这个新来的。即便这样,冯春雨依然准备坚持下来,因为他觉得不管咋样,领导的眼睛是雪亮的。
到了9月底,项目部每个部门都要评一个优秀员工,然后报给公司,冯春雨满以为自己这样能被评上,一轮一轮得评选后,结果却是项目经理的外甥评上了,冯春雨内心愤愤不平。心想,算了吧,谁让咱们是新来的呢,谁让咱们没有关系呢。
这天下午,冯春雨正在整理资料装订成册,突然听到项目经理孙总的办公室传来激烈的吵闹声,冯春雨停下来静静地听。“你他妈还能不能干了,你看看你整得事儿,柱子的基准线都放错了,你知不知道这一根柱子重新做得多花多少钱?耽误了工期你能负责吗?”“我早就提醒过梁经理了,我在弹线的时候已经发现了,可是梁经理说我说得不对,就按照他的来,你让我怎么办?我不听梁经理听谁的”不用说,一听就是陆雨的声音。“我现在就打电话让老梁过来,我看看你们俩到底谁是糊涂蛋!”“喂,你给我来办公室,快点。”说完项目经理孙总就挂断了电话。大约过了十多分钟。技术负责人老梁呼呼地跑了回来。“孙总,咋啦?我正和他们外架交底呢,咋啦?”“19层南侧的那个柱子尺寸大了你知道不?小陆说放线的时候给你说了你不听,你就说你的对,有没有这回事?”项目经理孙总问道。“没有啊,小陆没跟我说啊,小陆,你啥时候跟我说了?”老梁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。陆雨愣了愣神“梁哥,我当时给你说了不下三遍了,你坚持你的意见,你怎么不认账了呢?”“你别跟我扯王八犊子,你什么时候给我说了,谁能证明?”“我当着你的面说的,当时就咱俩,你让我找谁证明?”“小陆,知错就改,你别有事儿推给别人。再说了,我一个干了十多年的老技术,我能弄错,我是傻逼吗我?”“我明明给你说,你就是不听,你现在不承认了”“好了好了,都别扯了”孙总把陆雨的话打断了。“陆雨,这个事儿就是你的问题,你的责任,你别往后缩,好了,都别说了,陆雨你推迟转正一个月,就这样,出去吧”,老梁一副得意的样子,点了一根烟,还没等陆雨反应过来,就出去了。陆雨出来后,来到了冯春雨的房间里。
第三章 十年的棱角
(未完待续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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